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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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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宜叹了口气。

“阿列克谢不是危险。”

安德烈却说:“但他会带来危险。”

何长宜不客气地说:“但峨国警察带给我的危险要更多,事实上,我几乎每周都会遇到敲诈的警察,但遇到黑手|党的次数就少多了。”

安德烈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我很抱歉。”

何长宜叹气:“算了,这和你无关。”

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道:“即使一部分警察敲诈了你,但这也不意味着黑手|党是好人,事实上,他们比警察恶劣得多。我不希望你出事。”

这就是警匪吗?与生俱来的天敌,即使他们之间的交集少得可怜,也依旧互相仇恨。

阿列克谢是这样,安德烈也是这样。

何长宜都无奈了。

“好吧,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让我们别再提这个话题了好吗?”

安德烈固执地要求:“别再去见他。”

何长宜问他:“总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吧。”

安德烈与何长宜对视,目光毫不掩饰。

“如果只是为了我呢?”

何长宜有些惊讶,却也没有那么惊讶。

她早就知道的。

她早该知道的。

再次陷入沉默,直到水壶发出“呜呜”的沸腾声,何长宜伸手去拎壶把,却忘了往铁质把手上垫一块毛巾,烫得差点失手将水壶打翻。

手忙脚乱中,她身边突然有人靠近,在小黑狗威胁的咆哮中,安德烈握着她的手腕,打开了一侧的水龙头,将她的手放在冷水下冲洗。

他依旧戴着白手套,两人甚至没有一丝皮肤接触。

打鼾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深夜中,唯有哗哗的水流声。

何长宜背靠着安德烈,铜质的制服纽扣不舒适地硌着她的后背。

她侧头想要说些什么,头发扫过安德烈的脖子,毫无征兆,他突然俯下|身来,近到气息交融,再近一分,就要吻上。

但最后,他还是停下了动作。

何长宜看着安德烈的眼睛,那是森蓝色的。

她轻轻地问:“你为什么要来呢?”

从二百公里外的莫斯克连夜开车来到弗拉基米尔市,在深夜的无人公路开着一辆昂贵的伏尔加小轿车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昏黄的灯光从侧上方照下来,打在安德烈的眉骨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说:“我不知道。或许我应该知道吗?”

何长宜没说话,她抽出了手,随手关上水龙头,那种朦胧的氛围被骤然打破。

她拿了块毛巾裹在水壶把手上,稳稳地提着水壶冲泡茶叶,渐渐的,茶香慢慢从茶壶的壶口溢出。

安德烈沉默着坐回沙发,看着何长宜将茶壶中的红茶倒进茶杯,推到了他面前。

“如果你想要一个答案,大概你找错了人。”

她没有看他,心浮气躁地一把扯过虎视眈眈的小黑狗使劲揉搓。

小黑狗被揉得没脾气,既想恐吓入侵的陌生人,又想享受主人的摸摸,整个狗恨不能一分为二,一半呲牙一半摇尾巴。

她心中有一点明悟,可却鸵鸟般不愿意面对现实。

真糟糕,他太过认真,可她却不想。

为什么就不能以更加轻松的态度来对待这段关系,更随意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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