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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光看到远方外甥正震惊地看着这边,急忙像赶苍蝇一样摆手撵人。
“你到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剪线头!”
太丢脸了,千防万防,怎么还是叫人看了个正着……
当霞姐老吴火力全开地赶工一万件羽绒服时,何长宜已经坐上火车,再次进入了峨罗斯的国境。
国际列车驰骋在初雪后的西伯利亚平原,何长宜坐在窗边,雪景映在她的眼中,明亮而没有一丝阴霾。
当再次看到莫斯克火车站熟悉的建筑时,何长宜扬起脸,无声地笑了起来
——姑奶奶我又杀回来了!
第38章
到达莫斯克后,何长宜直奔维塔里耶奶奶家。
尽管在国内时她通过跨国电话已经确认维塔里耶奶奶无碍,但在亲眼确认她完好无损前,总还是放不下心来。
听说在动乱发生时,维塔里耶奶奶留在家里没有外出,关着灯,拉着窗帘,听着外面街道上的坦克轰鸣而过,远处传来枪声和爆炸声。
她没有去广场,她只是在平静等待这个国家命运的宣判。
最后一切结束,政治纷争落下帷幕,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什么都改变了。
只有维塔里耶奶奶的笑容一如往常,她的怀抱也依旧宽厚而温暖。
萧瑟而冰冷的莫斯克,只有在这时,何长宜才能感到真正的安定。
维塔里耶奶奶温柔地说:“我的钟国小鸟,你为什么不在温暖的南方多待一些日子呢?”
何长宜抱着维塔里耶奶奶,闷声闷气地说:
“可能是因为我没钱交暖气费,只好厚着脸皮来您家里蹭壁炉。”
维塔里耶奶奶一愣,不知该相信,还是把这当做又一个玩笑——虽然这不怎么好笑。
而何长宜已经仰起脸,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我一直在思念您的馅饼呢,阿列克谢不在吧?正好,我可以把他的那一份全部吃掉。”
话音未落,某只行踪不定的巨熊从房间阴影中走出来,冷淡而礼貌地说:
“真不巧,我在家里,您今天没机会了。”
再次相见,他脸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穿着一件家常的旧毛衣,新长出来的卷曲头发散在鬓角,像是一个落拓不羁的艺术生,看起来会在普希金的墓碑前画素描。
何长宜忍不住想要笑,又勉强忍住,故意上下打量阿列克谢一番,慢悠悠地说:
“您的气色可真不错,看起来简直年轻了十岁——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阿列克谢:?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多岁,难道之前他看起来像三十岁的人吗?
阿列克谢走到何长宜面前,垂眸看着她健康而红润的脸色,神色放缓,口头却不甘示弱地反击:
“您看起来也不错,果然还是家乡的食物更适应您的胃口——看起来似乎胖了十斤?真抱歉,我一向对女士的体重没有什么概念。”
何长宜:?
好好说话,什么叫胖了十斤?!
虽然确实国内的饭菜更合胃口,但她这段时间忙得原地起飞,最多也就胖了三斤!
维塔里耶奶奶悄无声息地从两个剑拔弩张的年轻人之间退场,像一只敏捷的老猫,灵活地逃到了战火覆盖以外的区域。
在她身后,炮火连天,语言几乎变成具现化的大杀器。
“您的确对年轻女性的体重没有概念,毕竟只有处男才会认为女人都应该像瘦得像火柴棍。”
“是的,相比于您在感情方面的丰富履历,我确实还需要多加学习。”
“学习用一句话为自己招来一位异性敌人吗?那您已经是大师级别的高手,我相信整个莫斯克都找不到可以与您匹敌的对手。”
“我认为更恰当的说法是,学习如何游刃有余地玩弄异性的感情——在这方面,我认为您完全有资格开办一家专业学院,来报名的学生可以填满整个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