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不可离（第1页）
“离婚，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韩戟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一字一顿道：“我韩戟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老婆，下辈子我还要找你当老婆。”
温相思抬头，杏眼里水光颤动。
“另外，没人告诉过你，军婚不可离吗？”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痞气的威胁，眼底却全是认真。
温相思抿唇不语，指尖攥紧了衣角。
韩戟扳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湿漉漉的眼角。他的目光深邃如潭，只映着她一人的影子：“第一，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谁，你不需要有愧疚感，也没必要用道德绑架自己。”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声音沙哑：“第二，我在特种部队的那四年，从来没有联系过张悦柠。只有一次，她不知从哪儿打探到军区电话，说了不到两句我就挂了。至于具体说了什么，我早就忘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这四年里，我没和你联系，是我混蛋，我对不起你……我以后用一辈子弥补你。”
“第三，”他深吸一口气，指腹擦过她脸颊的泪痕，“调回京这件事，早在你和孩子在军营时我就打了申请，只不过现在才批下来。我是为了你才调回来的，因为我不想再和你分隔两地，我想离你近一点。”他苦笑一声，“本来打算出院那天给你惊喜，没想到被张悦柠捅出来，反倒成了惊吓。”
“第四，我们不会重蹈你爸妈的覆辙，我们的孩子也不会。”他的呼吸灼热，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因为我爱你，甚至比我想象中的更爱你。”
温相思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泪落了下来。
韩戟叹息一声，额头抵住她的，嗓音低哑：“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是我让你没了安全感。可我就是爱上你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嘲地勾唇，“或许是我休假回来我们的朝夕相处间；或许是咱爸生病，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时候，又或许是后来在军营的每一天……”
“我以为有些话不用说，你能感觉到，是我错了。”他闭了闭眼，“还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一直觉得最没用，说了并不能弥补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所以我不屑于这三个字。可现在除了它，我找不到别的办法留住你了。”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熬了四年；对不起，让你承受那么多不安；对不起……没能早点发现，我早就离不开你了。”
温相思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韩戟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胸膛。
不知哭了多久，温相思终于脱力般软在他臂弯。韩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胡同深处。
回到家，她的眼泪仍止不住。韩戟无奈，一边用指腹轻拭她红肿的眼睑，一边低声哄道：“老婆，别哭了，再哭眼睛要睁不开了。”
温相思抽噎着点头，可泪水还是滚落。韩戟无奈又叹了一口气，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轻轻地安抚着她。直到她呼吸渐稳，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仰起脸，"你的伤？"
韩戟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早就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温相思耳尖微热，重新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还说呢，"韩戟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某个小骗子骗家里说是回公司加班，结果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又乱想。"感受到怀里人不安地动了动，他语气放柔，"我去你公司找你，前台说你今天调休。后来又去找咱妈，她说也不知道，但给了这个地址给我。"
说到这儿，韩戟至今记得那种心慌，像无头苍蝇般在偌大的北京城乱转，他对她的社交圈一无所知。如果她真的离开，他连该去哪里找人都不知道。
"那我妈脸色是不是不太好呀？"温相思小声问。
韩戟低笑："只要能找到你，让咱妈打一巴掌都值得。"他故意用痞里痞气的腔调说，"何况，岳母教训女婿，天经地义。"
温相思被他逗得肩膀微颤，指着青砖灰瓦的院落解释："这里是我外公外婆的老宅，我也好久没来了。"
韩戟这才有空打量四周。四合院保留着传统格局，雕花窗棂在夕阳下投下斑驳光影。他挑眉调侃："想不到我老婆还真是个富婆，"突然将她搂得更紧，"那我更要抱紧大腿了。"
温相思终于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珠。韩戟用拇指轻轻拭去，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两人相拥在槐树下，暮春的风裹挟着槐花甜香，将她的发丝吹到他颈间。
突然，温相思抬起头，欲言又止："忽然想起一件事。"
韩戟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嗯？"
"你在ICU的时候。。。"她攥紧他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我和老天说，如果你能醒过来。。。。。。"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阴影，"我就把你还给张悦柠。我现在这样。。。。。。"
"温相思！"韩戟咬牙切齿地打断，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见她被吓得一颤，他气得太阳穴直跳，"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什么呢？"温相思慌忙去捂他的嘴。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拼命想回来见你，你倒好，拼命把我往外推。"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温相思被他噎住，支支吾吾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韩戟逼近，呼吸喷在她耳畔，"以为我还爱张悦柠？"
感受到怀里人瞬间僵硬的身体，韩戟叹了口气，掌心顺着她单薄的脊背轻抚："我和她早就结束了。"他声音低沉，"从和你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自己要什么。当初说那句混账话。。。。。。"
他苦笑一声："那天刚和我爸吵完，他死活不同意我去特种部队。你又正好撞枪口上。。。。。。"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我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话，对你伤害这么深，我真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