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第3页）

骏马沿着长街缓行出城，又在城外竹林肆意奔驰了一圈，蹄声笃笃，将她的烦忧短暂地抛之身后。

待回到将军府时，南宫玥脸颊已泛出水淋淋的荔红，鬓发微乱却别有一番娇美。百里聿风翻身下马，抬手托着她的腰身下马，见她难得展露畅意的笑颜，心中一软：“心情好点了吗？”

“嗯。”南宫玥颔首答道，她也没想着有什么心事能瞒过百里聿风。

“但是……”她小声嘟哝了一句，“……有点疼。”

“什么？”

“屁-股有点疼。”

百里聿风笑了声：“怪我，没照顾好夫人，还请夫人今夜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不知为何，南宫玥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怪臊人的，半垂着眼帘道：“今夜，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

*

半轮皎月隐匿云层，些许光辉洒落人间，云栖斋灯火明丽。

百里聿风坐在案前，看着眼前夫人脸上愁云惨淡，欲言又止，不由得提了提唇线。

“夫人想说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吗？此事确实是非常难以启齿，搁在心里都烙得慌。

见她不答，百里聿风换了个方式：“不然这样，我来问，夫人来答，可好？”

南宫玥抬眼看他，缓缓点头。

百里聿风淡然问道：“你今日应该搜了南宫明的住所吧？”

南宫玥心生讶异，他怎么一猜就中。

“搜了。”

“发现了什么？”

南宫玥犹豫着开口：“发现了一幅画像。”

百里聿风眸色深暗平静，继续道：“什么画像？”

“女子的画像。”

“所画何人？”

“所画……”南宫玥顿住了。

故去至亲遭人亵渎，她还是没有勇气将所见之事说出口。

百里聿风的眼中没有疑问和探究，只有出奇的平静，看不出一点波澜。

他垂眸道：“画上女子，是我母亲，对吗？”

南宫玥心脏骤然一紧，眼中的惊愕瞬间化为担忧：“你什么时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