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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率加快。
池艾仰起脖子,喉间越来越急,哭腔越来越重。
临到爆发,池艾手指绞住床单,发出了介于哭和喊之间的声音,周身浮现出动摇的颜色,仿佛有漫天的雨水铺天盖地朝她落下来,枝叶抽颤个不停。
裴宁端这才抱住她,和她一起淋这场由高悬处骤然泻落下的暴雨。
“……”
池艾躺下,仍在起伏,时隔太久的激烈,她久久没回过神。
裴宁端吻着她的耳后,气息同样紊乱,热热地洒在池艾耳根。
“……”池艾别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
枕面很快湿了一小块儿。
裴宁端看见了,眉一蹙,立刻低过头来,“池艾。”
池艾含糊地回应,她埋着头,嗓子在刚才的余韵里还没缓过来,声音几乎是听不见的。
裴宁端捧上她的脸颊,试着让她转头,未果,语气便轻下去,柔声又喊了她一次,“池艾?”
池艾眼尾抽了下,枕面上的湿痕越发大了。
裴宁端不再等,把睡袍拿过来给池艾披上,之后直接将人搂进怀里,靠在床头捧抬起池艾的脸,用指腹一下下地擦拭她眼角的水痕。
“好了,不哭了……”
池艾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裴宁端轻轻哄她几句,她就不再掉豆子,但眼睛还是不肯睁,三两下找准位置,把头埋到裴宁端肩窝,也不说话,后脑勺朝空气晾着,宛如在进行一场寂静无声的反抗。
秋天的夜晚,空气泛凉,一件睡袍太单薄,裴宁端不想让池艾着凉,便把被子拉过来。
正要盖上,怀里的人低声说:“别,被子会弄脏。”
“弄脏就再换一床。”
被子盖上,两人压进狭窄的空间里,没一会儿身体便相互取暖,相互温热起来。
裴宁端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池艾的脑袋和后颈,理着她的头发,动作耐心温柔,但手法很眼熟——像在撸猫咖里的猫。
肩窝处动了动。
裴宁端停下来,垂眸,轻声:“不难过了?”
池艾闷闷地哼唧了半声,同时在裴宁端肩头咬了口,没用上多少力气,但留下一串牙印。可以看出她牙齿很健康,牙床一颗颗排列得很整齐。
池艾唇肿,眼也肿,还有下面……反正哪儿哪儿都肿。
裴宁端放好热水抱她去洗澡,没进水里,池艾忍耐着哼了声,让热水一点点没过腰,没过四肢,最后抵达肩头。
裴宁端坐在一边,披着发,垂着眼,看着她。
池艾泡在水里,低眸小声说:“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裴宁端问,“不会废寝忘食,还是不会哭?”
“……”
裴宁端肩窝上还留有牙印,前两次的时候池艾也没多安分,把裴宁端的锁骨磨得通红,结果相同的招数轮到她自己就受不了了。
裴宁端只是做了和她一样的事,甚至留了些情面没碰别的地方,这也不行,该怪谁呢。
池艾嘀咕:“都不会。”
她知道是自己理亏,不顶嘴,任由裴宁端的目光审视。
半天,裴宁端肩膀微微松下去,去倒了杯水过来,给池艾润润嗓子。
水喝完,池艾在浴缸里递杯子,“好了。”
“嗯,”裴宁端接过去,随手放到一旁的台面上,这才回过头,轻声问,“刚才为什么哭?”
池艾睫毛上沾上了热水的水汽,脸颊晕红,似乎泡了水,她说话也湿漉漉的:“你太凶了。”
很无理取闹的答案,裴宁端想问她自己哪里凶了,池艾慢吞吞地说:“你不理我。”
裴宁端就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