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第2页)
只是千禧再抬头,林朽的位置那儿空了。
感情这东西,好是磨人。
她也没心情再改什么稿子,反正明天周六,明天再说吧。
桌面的东西收拾好后,回身拿挂在沙发椅背的外套,这一回头,林朽就站在那儿。
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千禧一丝丝都不曾察觉。
可林朽满脸受伤的表情她根本忽视不了,“要走?”
千禧躲了下眼神,起了身,外套拿下来,“是。”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千禧垂着头,慢吞吞将外套抖落开。她似乎没有想明白过,也许出现在这儿,就是来找他的。
“那天是我太着急了,我只觉得是因为我没在学校才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我气,是气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千禧摇摇头,“没有。”,没有委屈。
他们就要说开了,千禧的外套挂在自己半截手臂上,另一只手已经微微抬起,去够林朽的。
而林朽下巴点了下她身后的桌面,“我就剩一个问题了。”
她回头看过去时,手也就回归原位,听着放大在耳蜗的声音,“如果她没有生病,如果她还在锦城,现在还有我的事儿吗?”
林朽的视力很好,千禧也同样,时宋回过来的消息就在她手机屏幕上亮着,很小的字,‘谢谢’,尽收眼底。
这两个字意味着一定有上文,她们一定在联系。
这条消息在两个人都注视着时被新一条取代,‘你在家吗’
千禧欲拿起手机,林朽的大手一把扣上,“表白墙里铺天盖地骂你的帖子实在难听,我所有心思都花在怎么扭转局面上,在教室,气话一句句拱上去,我知道你的性格我也同样了解我自己。那天在马家锅烙门口我看到你了,我刚刚穿衣服也就是看到市中心停电的消息就是要去找你。”
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时宋,断了好一段时间联系的人在这个时候拨通了她的电话,同一空间下两人之间密密麻麻的静电分子已经极度活跃。
千禧想挂断它,而林朽将手机滑到右边机位桌面上去,它依旧在那儿嗡嗡着。
“林朽……我是要……”
“就刚刚,我看着你小心翼翼给她评论,又一遍遍点开看她有没有回复你时候我才明白呢。那天晚上她来,你就选了她。客厅里那副没临摹完的画收起来,是我阻隔在中间了。而表白墙,你一条都没回复,全部接纳,也是在维护她怕她被人扒出来对吧?”
字字顿挫,他说这番话时完全不似教室那日,他很平静,叙述着一个已经完全认定的事实。
有回归到初识那阵子的林朽,空洞,落寞,潮湿。
“不是。”很肯定的两个字先给出来。
“那是什么?”
千禧很乱,她不明白,她没有过友情也没有过爱情,在友情变质,爱情又模棱两可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整理她对时宋到底属于哪一部分,但明确的是,她已经因为林朽而放弃去整理与时宋的那份了。
无论她属于什么,都是过去式了,她对林朽都是真的。
“总之不是。”
铃声已经断掉,四个字结束后又响起,林朽把手机拿过来,“接吧。”
“我是要挂断的。”
手指拨到红色区域,手机终于安静了,她放回到桌面上,脑袋里也捋着说辞想着怎么跟林朽讲明白。
而他又纠结回最初的问题上,“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她还在锦城……”
千禧立马摇头,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眼见着林朽就要陷入他自己亲埋的沼泽地,她却浑身无力,“你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事实她就是生病了,就是去了北京了,而你又刚好出现。”
住了嘴,她就说到这儿,她对自己‘刚好’这个措辞的反应和林朽一样,顿住,然后下意识看林朽,林朽同样将这两个字拎出来,“刚好。”
‘刚好’是个节点,而这个节点下的主语‘你’在这句话中体现出来的作用并不明显。
他也可以,她也可以,或者谁,配上这个‘刚好’都可以。
千禧立马说:“不是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