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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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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失态,极为短暂。

一如林花谢了春红,只匆匆一瞬。

意识到不堪的欲望后,他选择了用更冰冷的方式去对待祁悠然。

就像她枕畔那几瓣海棠,他并没有收拢于袖中,出了门,只一扬手,便任它们零落在尘埃里。

是无能的迁怒,亦是卑劣的遮掩。

她倒不肯受委屈了,渐渐开始回嘴,伶牙俐齿的,恍惚回到了学堂里唇枪舌剑,不饶人的光景。

有时被她刻薄话噎得心口发堵,偏生她偶尔那几声“夫君”钻进耳里,竟又熨出些妥帖的满足来。

偏是自己犯贱。

日子便这么磋磨着,两人谁也没讨着半分好。

府里上下事务,酒宴上寒暄往来,她越发料理得滴水不漏,竟也……攒下几分托举自己的力气。

后来,她对他说,要出门替他寻药。

他心里只是冷笑,到底,还是要走了么?

三十七日后,她却回来了。

心上那点东西,登时成了天边阴晴的月。一面是昏黄的失望,另一面却又浮起清亮的庆幸。

恨毒了,又贪这点暖,归根到底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只是,她出门的天数,渐渐比在府里的日子还长。

也说不上是何种滋味,心口堵着团闷钝的气,淤积得人难受。

他常想着快刀斩乱麻。

既然她这般上赶着要补偿,那索性,他将她一把拽进了政斗的漩涡里。

……替她作了主张。

横竖,是欠他的。

原本只是想着借着祁悠然出现在红绡楼,把事情闹大,引太子上钩。

踩着她烂透的名声,再榨出点对自己的痴心,这谋算本就脏得卑劣。

他难得后悔。

可路走到半途,早已无法回头。

他也只能装出一副病体,转移她的注意,遮掩着谋算。

演着演着,倒是流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感。

发现祁悠然桌上的矿脉舆图,是个意外。

也就在那日,他心头突突跳,这份图纸的用途,怕是跟寒毒的解药有关。

他发觉自己失控了。

尤其是收到她的香囊和帕子后,他愈发觉得自己脏得令人不齿。

无法明说,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复,“不要做多余的事。”试图叫停她。

却不曾想到,宫变那天,她会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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