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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鹦二月:“……”

  鸾羽殿内,璃焕看了眼天色,有些担心地问:“我听说二十五弦的布阵凶险极了,而且鹦氏又不喜欢同外界打交道,更别提是假扮怨傀那种脏东西,风兄真的能请来帮手吗?”

  “我哪知道,不过他是银月城的人,应该比我们多些门路吧。”谢刃仰躺在屋顶上,“今晚的天可真亮。”

  细细云环绕着黯星,一轮明月高悬。谢刃张开五指挡在眼前,透过缝隙看星辉月影,夜露微凉,肩头很快就被沾湿一层。他从腰间解下一壶蜜酒,还没来得及拔开酒塞,一道纯白身影已经站在眼前:“你又喝酒!”

  “我这不是为了等你吗,干坐无趣。”谢刃站起来,看向他身边的红衣女子,“不知这位是?”

  风缱雪介绍:“她叫鹦二月。”

  一语既出,院中的璃焕与墨驰,还有屋顶上的谢刃都惊呆了!

  先前说要去鹦氏求助,还当顶多带个小辈回来,怎么……鹦二月,鹦二月难道不是二十五弦的谷主,堂堂鹦氏的主人吗,这也能行?!

  鹦二月哭笑不得:“都张着嘴干嘛,傻了?”

  “前……前辈。”璃焕说话打磕巴,“怎么是您亲自来了。”

  “没办法啊,谁让我欠他的。”鹦二月飞身落到院中,“先说说看吧,到底要扮哪个怨傀?”

  璃焕赶忙将她请进屋内。而谢刃还沉浸在匪夷所思的情绪中:“风兄,如何做到的?”

  风缱雪下巴微扬,高贵转身:“回屋。”

  谢刃拍拍他的肩膀,你好了不起。

  而金泓在听说赶来相助的竟然是鹦二月本人之后,也被震得瞠目结舌,连带着看风缱雪的眼神都变了,既茫然不解,又有一种竭力想隐藏的羡慕。于是谢刃也就跟着嘚瑟起来,鸡犬升……不是,与有荣焉的。

  有了鹦二月,想在魏空念的眼皮子底下假扮怨傀,就变得非常简单。所以没过多久,鸾羽殿就传开了“金泓试图以怨气御剑”之事。

  金苍客不信儿子会如此糊涂,当场就去斜阳楼一探究竟。金泓挂着腿躺在床上,看起来也是一肚子鬼火,连骂定是谢刃在背后搞鬼,故意败金家的名声!

  崔望潮在旁帮腔,那红衣怨傀真的已经魂飞魄散了,我亲眼看到的。

  金泓道:“爹,你还是将姓谢的那群人赶出去吧,省得又不消停。”

  金苍客瞪他一眼:“现在无凭无据,那四人里还有风氏与璃氏子弟,如何赶得?”

  “那也别让他再乱说话。”金泓愤愤道,“我怎么可能想出怨气御剑这种法子?真是可恶!”

  金苍客安抚两句,又下令彻查谣言源头。可一下午时间过去,源头没查到,倒是又有新消息传出来,说有人亲眼在斜阳楼的藏书堆里瞥见了一抹红衣,黑雾缭绕的,可不就是怨傀!

  金苍客听到之后,险些把鼻子气歪。

  金仙客道:“二哥,谣言不像出自客院,我一早就下令加强了守卫,还亲自去看过,那四名少年压根连门都没出过。”

  金苍客怒不可遏:“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

  答案是崔望潮。

  他从谢刃处领得此任务,万般不愿却又不得不干,所幸效果还不错。天还没黑,故事情节就已经发展到“金少主之所以要养着红衣怨傀,不仅是因为他想以怨术御剑,还因为那怨傀生得极美,眉眼间风情万种”,再往下会是什么,意会便知。

  也亏是金泓崴了脚,崔望潮又不敢将这些很桃色的谣言转述给他,否则只怕会当场吐血。

  自然,这件事也传到了百丈楼。

  金洲又一次问:“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魏空念看着指尖蝴蝶,眉眼微垂:“无关。”

  “最好是真的,否则我可保不住你!”金洲咬牙切齿。

  魏空念一笑:“好。”

  结果当天晚上,斜阳楼又出了一件事。

  一名小厮去给金泓送伤药,结果在途中离奇消失。

  若放在平时,这倒算不上大事,但偏偏宅子里正传着红衣怨傀的流言——那可是要以人心为食的凶煞。

  这下连金苍客都坐不住了,亲自带人搜查斜阳楼。数十名弟子进进出出,将每一处角落都翻了个遍,没找到红衣怨傀,却找到了一片沾血的家袍。

  金苍客如雷轰顶,怒喝:“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泓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旁边有人相劝:“也未必就是少主所为,他脚受了伤,一直躺在床上啊。”

  金苍客狠狠一拍桌子:“崔望潮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发现,对啊,平时一直影子一样跟在少主身后的崔望潮呢?

  月色寒凉。

  崔望潮御剑疾行,气喘吁吁。他肩上扛着一个锦缎大包,虽说加了四五层障眼法,却还是盖不住那几乎要溢出的浓黑怨气,一抹鲜红裙摆随风飘扬,慌得他赶忙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将那玩意又塞了进去。

  山中寂静无人,风吹出鬼哭狼嚎声。崔望潮又累又怕,只知道往前跑,在路过一处山弯时,整个人也不知撞上了什么,向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险些滚下山。

  蝴蝶碎成影。

  在一片飘浮的金色粉末中,魏空念正站在山道尽头,伸出手:“交给我。”

  崔望潮爬起来:“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