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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1 / 2)





  若冥王知道天界两个三天神君不是失了修为就是灵力凝涩不能用,你以为会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也不是让沈既明打起精神的意思了。

  就算沈既明再三强调自己无病一身轻,可老话讲在其位谋其事,他既然担了寒彻神君的名,就得在羲翎拿回残缺的神魄与修为前保证三界的安稳。

  路漫漫其修远兮,寒彻神君的壮志不小,可惜也只能从力所能及的做起。

  比如浣衣。

  彼此相识的二人的形象总会随着时间的增长逐渐幻灭,再倾国倾城的美人吃多了饭也会打嗝。但羲翎不会,这些时间相处下来,沈既明意识到认为羲翎永远都不会。

  越是这样完美无缺的美玉,沈既明越是不敢怠慢。案子上的事他帮不上忙,于是主动请缨负责九重天的日常琐事。羲翎借他的披风早就该洗了,还有被他睡出一身冷汗的被褥,他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让羲翎睡被他弄脏的床。

  牛郎织女被一条银河划开,一年只有七夕日才有喜鹊桥引二人相见。自今日起,这条棒打鸳鸯的恶人河多了一项新功能。

  沈既明端着盈满衣物被单的木盆,另一手拎着粗棒,在银河边上蹲下来。

  先从简单的床单被罩开始洗,里头的棉花已经被他整齐地晾在太阳下。沈既明挽起,对着浸湿的布料认真捶打起来。

  银河上游正是明月阁,凤尾做完功课后总会来这里摸鱼,今日也不例外。起初他看见沈既明,想起就是因为他神君才给洛清难堪,气不打一处来,马上掉头就走。余光又瞥见这人拎着根凶器不知道在打谁,一下连着一下怪渗人的,不由得抹身出声道:喂!你干什么呢?

  沈既明听见熟悉的尖细嗓音,扭头看过来,喜道:凤尾!

  凤尾灵仙当即不乐意了,当即回嘴:你这家伙管谁叫凤尾倏忽想起现在人家已经是寒彻神君,可不是当初被洛清抽了一通都不敢反抗的小仙君了。他一万个不想给沈既明行礼,但规矩就是规矩,登时后悔何必招惹这个扫把星。

  凤尾不情不愿:见过寒彻神君。

  沈既明急忙相扶:哎哎哎客气了,爱卿平身平身。

  见他丝毫没有神君的架子,更没借此机会奚落刁难,沈既明的印象在凤尾心里挽回了一点:不是,你在那里做什么?

  洗东西啊。

  你洗东西为什么不捏个诀?你这么洗要洗到猴年马月去?

  沈既明是真不知道:这还有诀?

  这当然有了,就凤尾一看沈既明的茫然相,就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索性给他做个示范。他掐起两根好看的手指,口中默念口诀,不消片刻,被沈既明敲打得凹凸不平的床单焕然一新。

  沈既明震惊地拎起干爽的床单:你这有点东西啊,凤尾。

  凤尾看着沈既明这没见识的模样心里堵得不行:你怎么连这都不会,好歹也是个三天神君,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碍于沈既明的仙位,更多嫌弃的话被凤尾生硬地咽了回去。沈既明兴致勃勃,求凤尾帮他再洗一件,说罢,提起那件毛茸茸的貂裘披风,向凤尾投去期待的目光。

  净衣决是最最基础的法诀,谁知道沈既明把圣贤书读进哪个狗肚子里去了。凤尾带着满脸的一言难尽,刚要再念决,一见沈既明递过来的衣服,吓得赶紧收了法:不不不,这个不行!

  怎么说。

  这是貂裘,貂裘这种珍品绝不能用普通的法诀,人家有专门的护理法诀,我还没学呢。

  凤尾对自己的功课颇为自傲,对于不会高级净衣决一事感到十分羞恼,特别是在沈既明面前。气急败坏的凤尾灵仙马上将矛头对准沈既明:什么嘛!你的衣服为什么要我给你洗!就因为你是三天神君就可以这样使唤人吗?可以吗可以吗?真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我我,我告诉真人去!

  凤尾踏踏踏地跑开了,跑到一半,终于忍不住:你别洗衣服了,你还是洗洗你自己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一个乞丐?

  沈既明委屈道我每天都用浴身决啊。

  凤尾灵仙理智地评价道,你连净衣决都不会,浴身决的水准又能高到哪里去!

  当晚,从善如流的寒彻神君就跟着扭捏的凤尾灵仙一起去了浴池。

  凤尾强调我绝对不是陪你来,也不是不会浴身决,我只是来享受的,享受你懂吗?

  沈既明表示理解,以前他在大漠,用来饮用的水都少得可怜,能用湿毛巾把身体擦拭一边已是奢侈。他虽不喜宫中奢靡气氛,但不得不说能泡个热水澡确实舒服多了。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

  他以为的享受就只是像以前一样,一个灌满热水的木桶,脱了衣服钻进去泡着,至多再撒两片花瓣。

  这也不怪他,他从生到飞升都没享受过先皇那般被成群的美人捏肩掐背的沐浴待遇。而天界的浴池比起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块望眼无际的天然水池横在眼前,池面烟雾氤氲,水汽温热得刚好。

  池水清澈见底,手指划过时留下波光粼粼。

  这么一比,先皇花三年才建成的华清池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别愣着了,脱吧。

  沈既明结结巴巴地:在这里脱吗?

  不知是不是热气太重,凤尾的耳尖泛起浅色的红:什么啊!是你要来洗澡的,你害臊什么。都是男的,你有的我没有吗?女宾浴池不在这里,你到底要不要洗?

  这样的池子不止一个?

  干嘛!你要去女宾浴池吗?死变态老色痞!

  吵不过凤尾,沈既明试图放松自己,挽了头发,学着凤尾的模样脱去衣物围上浴袍。又畏畏缩缩地跟在凤尾身后,踩上通往池中的青石台阶。

  台阶被水磨得光滑,少不得留心注意。凤尾缓慢地往水里走去,一边道:平时这里人不算少,怎么今天

  沈既明恍然大悟道:原来今天是人少,我还以为这么大的池子都没人来未免浪费

  啊

  沈既明被凤尾叫得险些失聪,这还不够,凤尾像只兔子似的呲溜溜跳到沈既明背后瑟瑟发抖,他比沈既明矮了快一个头,正好把沈既明当做一架人体屏风。

  沈既明无奈道:你总不让我大惊小怪,你自己不也是

  神神神

  什么?

  凤尾死死拽着沈既明的浴袍,颤颤巍巍地:神君啊!

  松垮的浴袍不负众望地滑落入水。

  浴室雾气浓重,三尺外人畜不分,以至于二人踏进水中方才看见泡在池子里的羲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