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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大闹洞房

第八十三章 大闹洞房

托盘之中放着御赐的小金盒,睿亲王一眼就瞧出了几分眼熟,这东西好象还是他帮着弄到宫里,给沐铭天保命用的。里面放置着剧毒,盒盖上有个小机关,一打开小盖,毒液就会漫出来,无色无味,只要接触到裸*露的皮肤,就能渗入体内,瞬间悄悄地取人性命。

小盒的使用方法是打造的人亲口告诉睿亲王的,决不是这种爆炸的方式!

原本看到温筱晚伸手去接托盘,睿亲王的眸中还划过一丝嘲弄、得瑟和阴狠,可当小金盒炸开,喷出一股暗红的烟雾时,他当即骇得倒飞数丈。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静得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其实早在睿亲王把势朝政的时候,朝中众官便猜测着这场权力的斗争,一定已经进入白热化了。只是没想到皇帝竟会明目张胆地用毒药来谋害睿亲王。

皇上这是要反击了么?所有官员都这般猜测。

随即,也就是一弹指之后,所有人都捂嘴惊叫着飞速地奔出大堂,离温筱晚和那团暗红色的毒雾,能多远就多远。

这场变故的第一受害人是那名传旨的公公,他离睿亲王等三人最近,又没有睿亲王那般敏捷的身手,被红雾一喷,当即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而沐无忧的第一反应是将托盘一掌挥开,却挥不散围绕在温筱晚身边的暗红雾气,他骇得想伸手去拉晚儿,将她拖离烟雾的笼罩,但温筱晚已经从喜帕下看到了红烟,明白她已经沾染上毒气,所以连退数步,背靠大堂内的大柱,远离了无忧。

“晚儿,快,揭了喜帕!”沐无忧惊呼,几步抢过去想为她揭下头上的喜帕。他看到大红的喜帕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粉沫,如暗夜的罂粟一般妖娆中带着致命的毒。

温筱晚一闪身避开他修长的手指,屏住呼吸,一甩手摘下了喜帕。从他的呼声中,她猜测是喜帕上沾了什么,她不要他碰到喜帕,若真的已经中毒,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吧。

“晚儿……”沐无忧伸出双手,几度想执起妻子的双手,都被她灵巧地避开。

“别躲着我……”他的眸中带着深深的焦虑和担忧,声音都紧张得微微颤抖,“快过来让御医把把脉。”

“你别过来,”温筱晚又退了几步,背已经抵上大堂的墙壁了,同时开始将外面的喜服脱掉,露出里面的中衣。将喜服团巴团巴,用烛火点燃烧成灰烬,这才道:“去请御医吧。”

“皇上架到。”一声长长的宣驾,从府门外传来。

众官满脸惊诧,而睿亲王则在惊诧之外,更多了一层焦虑和心慌,刚才皇帝派人来传旨之时,他已经暗使眼色让亲信火速带人去宫中堵住皇上,难道五万御林军都没堵住?

他双手一挥,身边隐藏的影卫立即有几人冲出大堂,想查探情况。旋即,便听到外面一卫国激烈的刀剑撞击声,不多时,一名影卫带着重伤冲了回来,禀报道:“禀王爷,外面已经被重重包围。”

若是睿亲王府被包围,则说明他的五万御林军已经被沐铭天牢牢控制。睿亲王无法接受现实,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还是睿王妃及时地扶住。

原本一直以为掌握在心手中的东西,忽然发现没了,原本一直以为坐得稳稳当当的权位,忽然倒塌了,这感受真是有如重锤捶胸,心口一阵憋堵的钝痛,连耳际都嗡嗡作响,听不见任何声音。

睿亲王生平第一次紧张又心慌,目光直视大堂门外,渐行渐近的御辇,眼中赤红得仿佛快要滴血,他是怎么出宫的?他是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这些手脚的?他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控制住那五万御林军的?明明虎符还在他的身上啊!

睿亲王紧张得思绪乱飞,却又抓不住一条重点,余光瞥见门口恭敬下跪的官员,有些正在窃窃私语,可他耳鸣得厉害,完全听不到一个字,差点要不顾威仪地冲过去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朝三暮四的墙头草!你们是不是在说本王的坏话?”

此时的睿亲王,双目赤红,神情紧张,双拳握得指节都泛白了,频临疯狂的边缘。

若是晚儿没有中毒,沐无忧一定会坐在一旁欢乐地欣赏这一出窝里斗,可是,他现在一颗心全都悬在温筱晚的身上,焦急地等待府中御医的诊断结果,所以没有看见停在大堂门外的御辇,和御辇上那名罪魁祸首。

沐铭天带着王者才能有的高贵而优雅的笑容,从御辇上缓缓的拾级而下,目光扫过跪了满满一个小院的文武百官,眼神中全是志得意满。

“诸位爱卿,平身吧,朕只是来参加皇弟的婚礼,不必太拘束。”缓缓踱步迈入大堂,沐铭天微微一笑,朝睿亲王道:“朕想了想,皇弟的婚礼,朕还是亲自参加一下为好,皇叔不会不欢迎吧?”

睿亲王此时已经渐渐反应了过来,恢复了以往的阴狠和傲慢,冷冷地在鼻腔里哼了一声,“当然欢迎。皇上请上座。”

沐铭天背负双手,雍荣地走到上座坐下,笑睇了一眼咬着下唇,让御医把脉的温筱晚,和霭地开口询问,“无忧皇弟,这位就是歧国的晚月郡主么?怎么跟朕的温宝林长得一模一样?”

沐无忧压着心头火气,拱了拱手,淡淡地回禀,“的确是臣妻晚月郡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生得相似,并没什么古怪。”

“哦~,”沐铭天拉了个长音,又问道:“不知弟妹姓甚名谁?”

“古晚月。”古是歧国的国姓。

“连名字都有一个字相同。”沐铭天笑得意味深长。

沐无忧的余光瞥见御医紧皱眉峰,顿时失了耐性,冷笑一声反问道:“皇上为何要在大婚之日赐我父王这么一件古怪的礼品,不知盒内喷出的是什么烟雾。”

沐铭天淡淡一笑,“就是一般的紫檀香,不过朕令人加了些红色香粉,大婚是件喜事,朕也是为了给无忧皇弟凑个趣儿。怎么?弟妹不喜欢么?”

温筱晚皱了皱眉,暗自嗅了一下空气中未散的气味,的确有一点淡淡的檀香。沐无忧见皇上不肯认帐,他也无可奈何,只得转身问御医,“我妻子的身体如何?”

那御医摸着胡子呵呵笑道:“回世子,夫人的身体无碍,腹中的胎儿也安好,这烟雾的确只是檀香,并非毒药。”

见御医如此说,沐无忧只得按捺下焦急的心情,向沐铭天禀道:“还请皇上恕罪,臣弟想带晚儿回房休息,稍时再来陪皇上。”

说完,久久未听到沐铭天的回答,无忧不耐地抬眸一瞧,沐铭天一双俊目正死死地盯着温筱晚的腹部,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