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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怎么会是他?(1 / 2)





  苏幕眸色陡沉,但面上依旧不改颜色,就这么冷眼看着柳姨娘的背影,有些人啊,真是作死拦不住。

  柳姨娘忽然抓了一把叶、土,冷不丁洒向年修。

  年修冷不防眯了眼,“你……”

  下一刻,年修愤然拔剑,然则眼前一片迷蒙,等着他再醒过神来,柳姨娘已经跑出去了一段距离。

  “混账东西!”年修撒腿就要追。

  哪知身后,却传来苏幕幽幽的声响,“着什么急?把脸擦干净,别沾了这儿晦气。”

  “是!”年修快速取出帕子,擦了擦面上的尘泥,“爷,她……”

  苏幕瞧着柳姨娘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阴测测的笑着,“你看看这石碑底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不是真的藏过苏幕?”

  “是!”年修便不再去管柳姨娘之事,蹲下来便撬开了这石碑。

  还真别说,这底下着实有个坑洞,且瞧着像是精心挖掘,长久留用的,特意做了防水防虫防腐的措施,里三层外三层的,木炭夯土,俨然就是处理过的一个小墓。

  内里,放着一个形如棺椁的木盒子。

  年修小心翼翼的将木盒子取出,掂量了一下,好像颇有分量,“爷,有点分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机关,还是秘密,委实不好说。

  “放边上!”苏幕开口。

  年修明白自家爷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将木盒子搁在倒地的石碑上,确定其平稳之后,这才慢慢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苏幕目不转睛的瞧着那盒子,小小的棺椁,也不知葬着怎样的秘密?

  下一刻,她骤然拂袖,强大的掌力登时震开了盒子。

  内里,居然还有一层。

  棺椁棺椁,还真是……有棺有椁。

  不过,内里的椁却不是木质的,瞧着像是铜制。

  光泽甚好,无半分铜锈。

  “爷,怎么还有一层?”年修咬着牙,“这是要干什么?”

  苏幕凑近了,仔细瞧着内里的铜盒,不由的微眯起眸子,“保存得这般完好,可见这柳氏说话也不全是假的。”

  奇怪的是,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一样东西,除了双层保护,居然没有任何的机关设防。

  别说是年修,饶是苏幕都觉得不可思议。

  盒子里面,的确装着一卷纸。

  “爷?”年修毕恭毕敬的递上。

  苏幕伸手接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是一幅被缩小的大夏地图,只画山川河流,未见繁华人间,标注的都是山脉与山谷。

  “不是说矿藏图?”年修挠挠后颈,“奴才瞧着,好像不太像啊!”

  可不是嘛,上面只绘制了河川与山脉等地势地形地貌,压根就没有标注,矿藏的具体位置,一眼看去,就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地形图。

  苏幕皱了皱眉头,“何止是不太像,而且……这明显是拓印下来的。”

  “什么?”年修惊诧,“您是说,这可能是假的。”

  苏幕不敢说,这东西是真是假,但是看画功和下笔描绘的线条,委实有些拓印的迹象,毕竟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做过。

  “不管是真是假,先收着!”苏幕瞧着柳姨娘消失的方向,“走!”

  年修麻利的接过苏幕递来的图纸,快速装回了盒子里,“是!”

  想跑?

  真是痴人说梦。

  以为东厂的人,都是吃素的?

  柳姨娘没命的跑,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也不敢停下来,她知道自己若是停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人为了活下去,真的能爆发出强大的勇气和耐力。

  她不敢跑出林子,只能在林子的继续奔跑,外头就是官道,可苏幕有马车,车轱辘肯定要比她这两条腿来得省力,只要她出去,就一定会被追上。

  可这林子里道路崎岖,脚下坑坑洼洼,她只能跌跌撞撞的跑着,又加上这些日子在府衙大牢,担惊受怕又吃不饱,终是一个踉跄扑在了地上。

  不远处,就是山溪。

  勉力撑起身子,柳姨娘咬着牙,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山溪边走去,眼见着到了溪边,真是半点气力都没了,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溪边,狠狠的灌了两口溪水,这才缓了嗓子里的干涸。

  如此一来,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放松下来,柳姨娘伏在溪边的石头上,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还好,没追来!也不知道,南玉怎么样了?”

  “想知道?”骤然响起的一声低笑,惊得柳姨娘骇然站起来。

  因着身子疲软,她一个踉跄便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人。

  不只是苏幕和年修,还有不少东厂的蕃子,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这就是个局,苏幕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东厂要抓的人,岂是这么容易能跑掉的?”年修怀中抱剑,目光幽冷的盯着,面如死灰的柳姨娘,“你可真看得起自个!”

  把他们当猴耍?

  哼,找死!

  柳姨娘自知死期将至,这会也不再挣扎,就这么神情呆滞的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以为,这就完事了?”苏幕勾唇。

  蕃子快速上前,褪了外衣铺在了石头上。

  苏幕拂袖落座,“今儿,我就让你看看眼,知道东厂是干什么的?”

  “带上来!”年修一声低喝。

  呜咽声,赫然响起。

  柳姨娘死气沉沉的面上,骤然裂开了缝隙,已然惊恐和慌张到了极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不,不可能!

  蕃子扛着一个麻袋过来,待丢在地上解开,竟露出了顾南玉的身影。

  直到顾南玉嘴里的布团被撤掉,他颤抖着喊了声,“娘!”

  柳姨娘才回过神来,当下嚎啕大哭,“你、你怎么……”

  怎么还是没跑了?

  “苏幕,你说话不算话!”顾南玉歇斯底里,“你说过的,只要我娘交出这东西,你就会放我们走,你出尔反尔,居然食言?”

  苏幕坐在那里,屈膝瞧着自个的手指甲,近来不修理,倒是有些毛糙了,不由的微蹙起眉头,“当时说好的条件,不就是送你们出城吗?这,不就是城外?”

  “你!”顾南玉僵在当场,哑然失语。

  苏幕瞧着周遭极好的景色,“有山有水,林木葱郁,是个好地方。你们还真会挑,挑了这么个葬身之地!”

  “苏千户!”柳姨娘哭着爬到了苏幕的脚下,拼命的磕头,“求苏千户高抬贵手,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东西,你们应该也拿到了,求您行行好,饶过我们母子二人的贱命,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柳姨娘拼命磕头,苏幕就这么冷眼睨着,眸色平静。

  “随随便便拿一样东西糊弄我,真当我是傻子吗?”苏幕轻呵一声,“事已至此,便也留不得你们了!信口胡诌的本事,还是留着去应付阎王爷吧!”

  语罢,苏幕瞧了年修一眼。

  年修一抬手,“动手!”

  “不不不,我没有说谎,我原就是江家遗孤的乳母,江家遗孤便是现如今顾西辞,千户大人,千户大人……”柳姨娘已然是绝望,可瞧着刀就架在自己儿子的脖颈上,又有点不甘心,想着临死前搏一搏,兴许还能留一条活路呢!

  年修转头望着自家爷,这事……

  “若我因此而杀了你们,兴许顾西辞还会领了我这份情,同样可以拉拢顾西辞。”苏幕凉凉的笑着,“这么一想,倒也是极好的!”

  柳姨娘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顾南玉,“不,其实、其实矿藏图分为两部分,我只是拿到了一部分……唯有真正的江家人,才能拿到剩下的那部分。”

  “你还真能耐,谎话张嘴就来?”年修都觉得听不下去了。

  柳姨娘声泪俱下,“真的,只有真正的江家人,才能去一个宗祠之中,拿到一样东西,我、我家南玉是江家亲子,到时候你们还得靠着他,方可拿到那个东西!”